春天的日记
文/吴晓薇
离小区不远,有一个广场,葱郁茂密的三大块草坪,让整个广场呈现“品”字布局。居中的是成片、成行的樱花树,因此称其樱花园。
应了粉红色花海的邀约,人们从晨曦初升到羁鸟归林都喜欢坐在这里看行人漫游,飞鸟逗留。一层一层的花海起伏堆砌遮住了草丛中零星的黄花,那是被春天遗忘在角落的蒲公英。这里不光有舞动四肢的晨练者,还有好些推着婴儿车的老人。我坐在樱花树下的一条长凳上凝视儿童车中可爱的宝贝,明如朝露的双眸仿佛看不够广场四月的胜景,一眨不眨。阳光铺洒于重重花瓣,花瓣映衬到孩子稚嫩的小脸上,于是便有了两抹粉粉的光晕,肉乎乎的两只小手一只拈花,一只拍打,引得路人纷纷弯腰和孩子逗玩。坐在孩子旁边的我,眉眼欢笑,嘴角上扬,一时间,像是在守护一块稀世珍宝。我与她的记忆定格在四月的樱花树下。
人变老,不是瞬间,而是自我认知的缓慢确定。一旦有了孙辈,辈分升级,心情就进入前所未有的幸福状态,舔犊之情溢于细微。
“小天使”的来到给我们平淡无奇的生活带来无比的快乐。血脉亲情因为有了孩子一代一代传承延续。她(他)不仅延续生命的基因密码,还承担家庭的未来和希望。我们心中似乎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,使得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充沛。这个小宝贝从她未出生就得到全家人的深爱。我把对她未来的期许赋予在诗意般的名字里,在厚厚的字典中寻寻觅觅,寻找合适的方块字陪伴她一生。
为她写诗,因为只有诗一般的语言才配得上她天使般的纯真笑容。
有了你,所有的语言都是一首诗
看见你,一切充满圣洁的光芒
你每一分秒的绽放是生命的崭新
宛如草木萌芽,花蕾初绽
你还未识我,
我便放你在我的诗句里。
由柔粉到浅紫
从纯白变青绿
直到清雅的月光
把诗句点染成一副佚名的宋画。
为她开启认识观察万物的心灵之旅。握着她的小手观察鱼群漫游水中的灵动之美。小宝贝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东西,两只 黑黑亮亮的眼睛追随欢乐的鱼群,但可以确信,在她小小的心里一定会长出一颗自由、乐观的种子。园子里气氛和气味都恰到好处,不十分喧哗,也无浓郁花香,角落里我带着寂静和微醉的心情和她对话,尽管她懵懂无知我话的意思,我却明白这对她很重要。林中飞鸟的叫声比之电子玩具发出的啾啾鸣音真实动听许多;白鸭浮水,轻掠碧波是不是比那“白毛浮绿水,红掌拨清波”的歌谣更为真实传神。与池鱼、飞鸟相比,没有比人类幼儿的最初社交模式让人捧腹欢笑了。我抱着她,说出让她和小朋友打招呼的话,小宝贝竟然伸出小手,晃着小脑袋咿咿呀呀,好像在说“你好!很高兴认识你!”此情此景和远古人类最初的社交礼仪如出一辙,深感中国优秀传统教化无可撼动的力量,同时也为自己潜移默化中的润物之举有小小的得意。
为她唱出心中的歌。从“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”唱到“一闪一闪亮晶晶,满天都是小星星”......旧时的歌谣把她带入温柔的梦乡,把我带入似曾相似的往昔,小调熟悉的旋律触动我,想起当年初为人母也是这样把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爱唱给儿子听,不觉感叹时光荏苒,岁月变迁。现在,在我心里仍有一首歌,说不出它的名字,唱不全它的曲调,可是,我知道它一直在那里。面对和三十几年前一样纯洁天真的小面孔,纵使再坚毅的眼神都会化为一汪似水柔情。小宝贝的第一次笑声,是治愈所有伤痛的灵丹妙药,是驱散满身疲惫的魔法棒,她能把亲人内心每一处皱褶一一抚平。她不在我身边的日子,总是翻出她萌态十足的视频,看了一遍又一遍,画面中的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仿佛就是睡前的心脏按摩,更像是一曲圣洁的赞美歌,无论什么样的催眠方法与它相比皆为多余。
为她的每一个成长点滴喝彩。第一次抬头的力量是在生命动力的驱使下,还有亲人热切期待中实现的。当我们的目光交汇,就意味着眼中的彼此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。小小的人此刻用双臂用力支撑小小的身体,不久会伸开两臂投入亲人的怀抱,感受开阔视野带来不一样的感觉。现在的宝贝已经能自由翻身,熟练爬行,独自站立,她似乎得到了生命的某种启示,每天都有新变化,会拍手、会噘嘴、会递东西、会打招呼、会观察大人的面部表情......每一次都很努力,竭尽全力做到她最棒的样子。她每一次的成功带给亲人无比的幸福和欢乐。别看小小的举动却是大大的飞跃,是生命节律质的腾飞。她总能使我想起尼尔.阿姆斯特朗的那句话:“个人一小步,人类一大步。”对于一个小生命何尝不是这样呢?宝贝会叫“妈妈”的一瞬间,是世界上所有母亲最幸福的时刻。无与伦比的呼唤声音是天籁之音,带给父母惊喜、感动、幸福,是一种特别的生命体验。我很遗憾没有亲临小宝贝第一次叫妈妈的情境,但在和她相处的时光里,她小小的心里装满了妈妈,妈妈在她身边的时候,满眼满心都是妈妈,不在时,总是“妈妈、妈妈......“叫个不停,声声呼唤,像极了雏鸟鸣音,纯粹而柔美充满无限依恋。
人们都在追求幸福,幸福又是什么呢?作家周国平谈到:幸福就是生命的单纯与精神的丰富。有谁能否认孩子的世界单纯、可贵,不染半丝纤尘。他们带给成人的精神滋养要比任何营养品都多,我们抚育她(他)长大,其实是自我生命的一次还原,看到他们现在的一切,就看到我们过去成长的过程。见证生命成长无知阶段的种种奇遇,弥补了自己童年时的遗憾。我非常珍惜与宝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,让幸福那么实实在在,触手可及。不知道她长大之后能否像现在我爱她那样来爱我。有一点可以肯定,她现在带给我们的快乐毋庸置疑。
致微笑的女孩
我深知,岁月如流。
某个夏夜也如今夜一般
星星悬空,明月生辉
握着你的小手
教认最亮的北斗星
在哪个方向
一条山径,弯弯曲曲
那身着白裙的女孩
必经两旁的幽芳
袖口飘散桂树的馨香
步履坚实一路向前
迎接她的将是喷薄而出的璀璨
成长的意义是
明白生活的真相
眼眸依旧清澈
悦纳不完美的自己
独立、坚韧、热情
是你一生必修的功课
五月五日立夏之夜